堂屋裏的場麵似曾相識。桌子板凳、杯盤碗碟,凡是能劈的能砍的,都變成了碎片。王玨親手斂入棺材的金寶兒早已不知去向,隻剩下一堆被劈得亂七八糟的木頭。桂芳捂著頭蹲在牆角,眼裏充滿了恐懼,渾身不停地發抖。
王玨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桂芳身邊,用手翻了翻她的眼皮,她像木頭人一樣,除了發抖沒有其他任何反應。
“驚嚇過度!我們出去看看。”剛才還不同意我跟去祠堂,這會兒卻毅然要出去看看,往常那個睿智冷靜的精神科醫生似乎又回來了。
我跟著他大步流星來到院子外麵,這一路被劈得亂七八糟。我們沿著劈砍的痕跡來到祠堂,那裏早已是血流成河。
隻見祠堂從裏到外,橫七豎八全躺著人,有的頭被砍,有的胳膊被砍,有的腿沒有了,有的齊腰斷開,沒有活口,全都體溫尚存。這個場麵著實的慘不忍睹,比抓捕刀疤臉那天晚上所見著的厲害多了。
奇怪的是,除了死人以外,這裏沒有一個僵屍,連剛從棺材裏爬出來的金寶兒也不見蹤影。就在這時,王玨突然一把拉過我躲到祠堂的大門後麵。我先是愣了一下,不知又發生了什麽事情,接著駭人的一幕出現了。
那些倒在地上的屍體,窸窸窣窣開始移動,身幹齊全的慢慢爬起來,在地上找自己的頭、手、腳。身幹不全的簌簌移動著,上下兩半身子相互尋找,找到了自動合起來。不一會兒,地上那些殘肢斷臂漸漸消失,剩下一群目光呆滯的僵屍站在院子裏。
我躲在門後麵,直感覺全身發麻,要是能撇下這副皮囊逃回香城,我一定跑得比王玨快。
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門外響起一陣踢踏踢踏的腳步聲,我透過門縫一瞥,一個長得像圓球球樣的女人從門外進來,站在這僵屍跟前,向他們揮揮手。僵屍一個接著一個轉身過來,直挺著腰板兒跟著圓球球走出了祠堂。就在圓球球轉身離去時,我看見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