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杜興都住在警局,每天睡醒起來直接上班。我倆也懶,所以早飯都讓王根生帶。可從普陀山回來後的第三天,我和杜興上班快半個小時了,王根生還沒來。
這挺出乎我的意料,那小子時間觀念很強,我印象中他從未遲到過。但誰沒有個什麽事兒啊?我也沒想那麽多,尋思趁等早飯這段時間,先忙活下手頭上的雜事兒。可杜興就不行了,其實這爺們兒也不是真餓,就是沒事兒找事兒耍點兒小無賴。他故意捂著肚子,窩坐在椅子上連連喊餓。
我本來沒理他,但架不住他這一通念叨。他足足喊了十分鍾沒停歇,我後來腦袋被攪和得特別亂,甚至寫報告時還寫了一個餓字。我實在受不了了,走到杜興旁邊,指著門上的掛鍾說:“大油,你看好了,現在8點45,你再挺一刻鍾別說話,9點鍾王根生不來的話,我下去給你買吃的好不好?”
大油是我給他起的外號,劉千手叫他槍狼,我要再叫他槍狼那多跟風?反正他在監獄當過一號獄霸,這稱呼也沒差。杜興瞥了我一眼,說行,隨後往桌子上一趴呼呼睡起來。我記得練武之人都勤快,杜興這麽懶散,身手卻這麽好,我咋想咋覺得沒天理。可不管怎麽說,他能老實一會兒就行,我趁空也趕緊把這報告寫完。
杜興一直沒看時間,但9點整的時候,他突然坐了起來,也不知道他生物鍾咋這麽準,這次他不念叨王根生了,反倒對我喊:“李峰,李峰,我餓了。”我報告差最後一段,結束語很關鍵的,被他一喊,我心說完了,不把他喂飽,這報告是真寫不出來了。
我這就要下樓,還沒等我出去,劉千手從他辦公室急急忙忙趕了過來,見到我倆直接來了一句:“王根生出事了。”我開始有點兒不相信,王根生啥人我還不清楚?那是過馬路不是綠燈都不走的主兒,重案也不接,更沒有仇家,他能出事?簡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