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扶穩了傅江沅。
他酒量不好,平時又是滴酒不沾,因此盡管隻喝了一點點,但自己現在的腦子還是不太清醒。
因此他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甚至連借個力個傅江沅,好讓她快點站直身子的打算都沒有。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他隻能呆呆地看著傅江沅那張充滿了不耐的臉。
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悲哀。
傅江由過來扶正了傅江沅。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不對勁太明顯了,傅江沅竟然破天荒地沒有說什麽刺人的話,而是坐在**用力的出著氣。
她的胸脯起起伏伏,看起來在很努力的穩定自己的情緒。
而他就傻站在那裏,甚至連找個位置坐的動作都沒有。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聽到傅江沅強行壓抑著怒氣的話:“怎麽會突然喝酒?為什麽?”
並不是關心的口吻,而是質問——也或許有,但在宋知陸的刺激下,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安慰自己了。
“為什麽?”他蒙蒙的重複了一邊這個問題。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他隻是覺得很難過。他走出病房,期待著傅江沅起碼能意識到他出來了,哪怕語氣糟糕的問他一句“到底出去幹什麽了”都可以,可她始終沒有問。
他於是就出了門,將手機揣在兜兜裏,漫無目的地走。
他走啊走啊,看到了一家商店,看到門口貨架子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酒,就突然掏出錢買了一瓶。
就像是遲來的青春期,在失去了傅江沅的壓製後猛然爆發。
傅江沅三令五申不許喝酒,不許喝碳酸飲料,他於是聽傅江沅的話,和所有同齡男生都不一樣,做了那個健康最聽話的人。
但今天不行。
他今天沒辦法再去做那個傅江沅眼中最好的陳興了。
但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倔強的站在原地。直到傅江沅完全失去耐心,他才驢頭不對馬嘴的回答道:“是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