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心裏莫名想起一句不知出處的話來,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
忙將簾子放下,“小的什麽都沒看見。”
被他這一打擾,蘇子卿腦中也清明了幾分,放過了口中那條已經明顯綿軟無力的丁香小舌。
塗山朵朵雙頰緋紅,眼含春水,帶著水漬的唇亮晶晶的,像是夏日裏瀲灩的湖水。
這一汪湖水此時很是生氣,“蘇子卿,你故意的。”
蘇子卿好笑道,“不是你為了感謝為夫送你的鐲子先動的嘴,如何成了我故意的?”
塗山朵朵氣喘籲籲,答不出話來。
蘇子卿偏還要火上澆油,“何況現在也是你壓在我身上。”
她連忙跳下來,又不慎撞到後麵車壁,眼淚頓時就在眼眶裏打轉轉。
又想到自己為了報蘇子卿之恩,成了如今這副模樣,萬分委屈道,“蘇子卿,你怎麽能這麽欺負我!”
蘇子卿歎了口氣,坐過去揉著她的後腦勺為她散瘀,“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塗山朵朵從鼻中發出一聲哼,轉過頭不理他。
心裏默默哀傷再回不到塗山了,或許也就隻能等這具身體死了,靈魂被引路螢火引到靈主那裏,求一求她,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聽姐姐說過,靈主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並且無所不能。
她又跟姐姐是至交,總不會見死不救。
這樣想著,心裏才好受了點。
隻是該怎麽死,如何死,她又不確定了。
因為,在此之前,她還從沒考慮過死這個問題。
車外熊大有些等不住了,作為蘇家軍的退伍士兵,他一生放在首位的就是一個忠字,眼看那十九公主如狼似虎,撲到世子身上,昨晚必然也是一夜索取,他有點擔心世子的身子板,吃不消。
猶豫再三,還是硬著頭皮道,“公主,駙馬身子單薄,還請憐惜。”
塗山朵朵原本退了些顏色的臉又漲成一隻燒紅的白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