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白花,綿綿說,開白花的桔梗好。”糯糯童音傳來,一大一小兩個人兒,蹲在花叢中拔著桔梗花,忙得不亦樂乎,李英瓊抬頭見裘芷仙一身幹淨的橘粉色衣裙沾了泥濘,臉亦有泥點不由笑著伸手幫她擦拭。
就在此時,背後突然傳來一聲聲焦急地呼喚:“仙兒小姐!仙兒小姐!”
裘芷仙喊了聲:“嬤嬤!”忙不迭站起身,桔梗花掉了一地,她又蹲下來揀。
李英瓊起身,才看清官道上跑來一名葛衣中年女子。她手裏拿著孩童的小衣跑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看到李英瓊同裘芷仙在一起,狐疑得掃眼過來,打量來打量去,之後又眯著眼偷偷往地上看去,看到了花田中的影子,才長吐一口氣,撫著胸口道:“這曉月禪師也真是的,說被什麽小鬼迷了,讓我出來喊魂,這……這不是捉弄人麽。”
李英瓊有些無語,裘芷仙則重新撿好了桔梗花,小心轉身道:“嬤嬤,我采了桔梗,綿綿帶我來的。”
那麽嬤嬤聽到“綿綿”兩字,神色一沉,張手過來要抱她,“休要胡說,仙兒小姐快跟我回去,你阿娘和表姨可急壞了。”
裘芷仙卻是轉身靠在李英瓊身上道:“不要嬤嬤抱,我要姐姐抱。”
於是李英瓊抱起裘芷仙,那嬤嬤捧著大束桔梗,走上了官道。
攀談起來,李英瓊才知道這嬤嬤姓吳,隨主人家吳家姓,是吳家小姐的貼身仆婢,後隨著吳家小姐出嫁跟去了成都裘家。
“入夏後,也不知是怎麽的,我家小姐患了熱咳,換了好幾個大夫,怎麽治都治不好。”雖然吳小姐出嫁後成了裘夫人,可這吳嬤嬤仍不改稱呼。
隻因這裘夫人熱咳久治不愈,夜難入眠,便舟車勞頓地回了川北娘家,再由娘家人從秦州請來曉月禪師診治。
提起曉月禪師的醫術,吳嬤嬤豎起了大拇指道:“要說禪師的醫術還真是了得,一帖下去,我們家小姐當天晚上就能入睡了,現在已經完全好了,所以才由表小姐陪著,來秦州慈雲寺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