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門檻兒都快被踏破了,一大清早,村民又來我家了,門敲的很急,說是老槐樹上頭,又掛了個死人。我爹還沒等歇好呢,又要出門了。
這一次,我爹還特地喊了我一聲,讓我趕緊也去,我連連應著,也跟了上去。村裏頭的村民又跟前些日子不一樣了,他們似乎又瘦了一圈兒,臉色枯黃,眼珠子外凸了。
他們圍著老槐樹,議論著,指著那屍體碎碎念著,我似是還聽見了……聽見了咯咯的笑聲……
似是什麽東西堵住了嗓子眼兒,我一口氣兒咋也上不來了。無疑,這死的肯定是咱們村子裏頭的人,指點說鬧也就罷了,竟還笑出了聲,我心裏頭實在是難受。
擠過人群,我走到了前排,一看掛著的那屍體,我胃裏頭一陣兒難受。這樹上掛著的屍體,同孫家三兄弟有幾分相似,腦子被挖了,內髒全部掏空。
除此之外,身上的皮被扒了下來,腿上的那幾塊兒肉也剁了。隻有臉,隻剩下了臉,我認得他的,是前天跟村長夫人在菜園子裏頭,翻雲覆雨的東子。
我似是明白了什麽,急匆匆轉動腦袋,在人群當中,找尋著村長夫人的影子。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的!
我爹正朝著一個方向盯著看,我順著也尋了過去,果不其然,是村長夫人,她正捂著唇,輕生笑著,似是在講些什麽,東子死的太慘之類的話。
死的慘不慘我不知道,可是我信了張麻子的話,他說村長夫人的手可以化成白骨,是真的,他說村長夫人將孫家三兄弟開膛破肚,也是真的。
非但如此,村長夫人還將東子開膛破肚了,皮也給扒了。村裏頭這些日子吃的鹵煮下貨,也根本不是豬下貨,而是人!實實在在的人!
我跟我爹又把屍體收拾好了,我爹去陰子溝將屍體處理了,而我則是準備去找張麻子,詳細研究一下這件事情。可張麻子將我拒之門外了,任憑我怎麽說,怎麽講,他都不肯再開門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