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孤峰如潑翠,今朝玉立巑岏,瓊林琪樹間琅玕。蓬萊塵世隔,弱水竟漫漫。玉宇瓊台千仞表,群仙飛珮驂鸞,不知何處倚欄杆。洞簫吹一曲,鶴氅不勝寒。
——明·聶大年《臨江仙》
觀門口,黑衣人一把抓住正背對大殿坐在台階上休息的老韓,用僅存的那隻鐵爪頂在他脖子上,情知自己武功被廢,打不過披雲觀的道士和眾警察,隻好威脅眾人道:“再靠近一步,我就殺了他!”
老韓身遭飛來橫禍,嚇得連煙鬥都掉了,連連道:“好漢,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傷了性命就不好商量了……”
“閉嘴!”黑衣人手腕用力,鋒利的鐵爪立刻刺破皮肉。
老韓受痛,怕他殺人滅口,連忙閉嘴。
方四象和夏釗率先趕到。夏釗示意眾人不要上前,盯著黑衣人:“放了他,你會接受公正的審判!”
黑衣人一愣,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放聲大笑——
方四象在掌心搓出一個泥球,瞄準,“嗖”的彈進黑衣人嘴裏。
“哈——!”笑聲戛然而止。
方四象雙臂抱胸,笑眯眯道:“你中了我獨門毒藥,大可劫持人下山。”說著看了看天色,“月黑風高,野豬出沒,會迷路的哦!”
黑衣人用力想把喉嚨裏的東西吐出來,怎奈那東西入喉即化,化作一抹鹹中帶酸的清流,早已四散開去,哪裏還尋得著蹤跡。
方四象:“此人來頭不小,背後一定還有主使,順藤摸瓜,沒準能抓條大魚出來。”
夏釗點點頭,走上幾步:“你殺了他也是枉然,我們這麽多人,你又能往哪裏逃?”
黑衣人:“你信不信,抓了我,用不了幾天,我還會好好的站到你麵前,到時候你還得喊我一聲——上差!”
夏釗聞言一震,難道這家夥也是奉命而來?他既能說出“上差”二字,就有兩種可能:一是吹牛,想借此詐自己一把,叫自己投鼠忌器放了他;二是他真是某個大人物派來的。可之前他跟方四象得到的消息是杭州府虞師爺參與其中,但虞師爺並沒有跟自己提及此人;如果說是革命黨,然而他這等陰險偷襲的行為,又不似革命黨人一貫熱血直接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