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有人的擁抱有人的撕裂中沉默地流逝著。
那些愛恨糾纏和夢碎的聲音,對夜和城市都不起波瀾。因為它們知道,這就是生活,這就是人生。
還是山上,漆黑的夜幕之下,那座孤墳。
墳前燃燒著一個小火堆,一個戴著盲女臉譜的男子跪在那裏,不斷地將手中的一疊黃紙扯開來,一張一張地加進裏麵。
手中的黃紙加完之後,他又從身上的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冊子。
小冊子上赫然寫著三個大概因為時間久遠而顯得暗紅的血字:生死簿。
他將生死簿打開,就看到了一個用血寫下的名字:周少安。
名字後麵有一段細小的文字:披著高貴的皮,做著齷齪而罪惡的事,為惡人做狗,把弱者當狗。為富不仁,囂張跋扈,貪財騙色,死有餘辜!
男子咬了下中指,中指上滲出血來,他將那血在周少安的名字上畫了個×,隨即將那一頁撕下,丟到麵前的火堆裏,燒成灰燼。
“小純,你等著,我一會就提周少安的人頭來見你。”男子說完,抹了把眼角的淚,轉身離去。
混亂而嘈雜的喧鬧聲中。
周少安正和一大群狐朋狗友在梁山雞推杯論盞,熱鬧得不亦樂乎。
大家都還喝得有勁的時候,他突然就將麵前的碗筷一推,站起身來,對著那群狐朋狗友扯著嗓門就喊:“走,兄弟們,大富豪嗨起來。”
大概是喝多了些酒,他腳步有些虛浮地,搖搖晃晃地出了梁山雞,上了自己的車子。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電話一看,是韓嘉子打來的,就接了電話,語氣曖昧得令人起雞皮疙瘩:“喂,寶貝,就想我了嗎?”
“那還用說嗎?你在哪?”韓嘉子問。
“我?”周少安說,“剛和兄弟們在梁山雞吃飯完出來,準備去大富豪唱歌呢,你要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