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拂過,零落的樹葉飄飄揚揚,似翩翩未定的思緒。
沈玉書站在原地發呆了許久,眼眉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就在她怔怔出神的時候,不遠處有個墨點正朝她這邊快速移來。待她反應過來,定睛看去時,發現那人竟是從邵家村回來的秦簡。
秦簡步履輕盈,落在沈玉書麵前的時候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回來啦?”她的臉上強擠出一絲笑。
“嗯。我聽衙差說你還在十裏坡沒回去,就過來找你了。”他的聲音仍是淡淡的,聽不出是喜還是憂。
周易一拳敲在秦簡的背上,道:“看你這蔫不唧兒的模樣,怕不是去邵家村的路上讓人給揍了?”
秦簡瞟了周易一眼,沒有與他計較。
“怎麽樣,在邵家村有沒有找到三十歲左右的雕刻師傅?”沈玉書急切地問道。
秦簡眉頭鎖著,道:“有是有,不過有兩位師傅已經作古,還有一位,腿腳不利索,是個瘸子,怕是作不了案。”
沈玉書不禁歎了口氣:“果然,我們又被凶手擺了一道,這又是一條沒用的線索。”
秦簡道:“我聽韋府尹說,就連賈許也死了?”
“沒錯,屍體剛抬回去不久,這裏就是案發現場。”沈玉書挑了挑眉,道,“現在我們恐怕又回到了原點。”
幾人心力交瘁,越發覺得後勁不足,連晚飯也沒怎麽細吃。
第二天,清晨。
長安城空前熱鬧,法幢寺的千佛會就在今日。
三十輛馬車上載著一千隻木魚和十尊佛像浩浩****地從木尚坊出發,左右有金吾衛和四百神策軍護送,場麵著實壯觀。
李忱為表虔誠之心,並沒有乘坐龍輦,而是先行徒步進入法幢寺。
從長安主城到法幢寺有不短的路程,為了縮短時間,隨從部隊決定走水路,用船舶運送,借助水力可以提前一半時間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