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言謝,恍若初見
車連續行駛了兩個多小時。安叔指示下高速口時,收費崗亭的指示燈已經亮了。下了高速,眼前一片山林遮擋,看不到方向,也看不到城市的燈火。安叔示意前方停車。張胖子看到一輛本田商務車,緩緩泊停時,那車上已經下來了一個女人,開著車廂推拉門,請幾人上車。
張光達、聶媚、安叔次第出來。安叔叮囑了黃飛一句,讓他跟著。他示意著兩人上了前車。那個女司機也不多言,駕車前行著。饒是張光達見多識廣,此時也給搞得有點蒙了,自副駕回頭問:“老安,這去哪兒呀,跑這麽遠?再不下種,地都撂荒了啊,開支這麽大。”
“你又不花錢,賠了算我的,賺了咱們平分。”後座的安叔笑道。
聶媚嬌嗔一句道:“這多不好意思啊,不過安叔,您真大氣,都給我租的別墅,我們當年開生意的,頂多舍得租幾間平房。”
“是啊,你們租幾間破房都敢忽悠今天睡地板,明天當老板,這都住別墅了,胃口可別太小啊。哎,老張,你們當年組一波局,能撈多少啊?”安叔好奇問。敢情是兩撥騙子友情合作,還不是一路。可這話不好說了,張光達側頭看看女司機。安叔明白其意,直道:“自己人,她就是給你們找種子的。”
“哦,失敬了……怎麽稱呼啊?”張胖子問。
安叔說了句“胡總”,這就足夠了。大家組個局騙一把都是萍水相逢的,誰也不打聽誰的家底已經是慣例。那個微微發胖、相貌普通的女司機並未引起張胖子的注意,他回答著安叔的話道:“不瞞您說,前些年好做,但收費低,所以隻能往大裏鋪,人一多消耗就多,能到我們手裏有十幾萬了不得了;後來玩得多了,越來越不好做了,收費高了,但難度越來越大,不是給雷子封了賬戶,就是被工商端了老窩,玩得提心吊膽啊,能他媽掙個吃喝錢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