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到一樓,就碰見陳俊生,他正從大堂的後門進來。
“誒,後門沒鎖嗎?”我問。
“對。”
“你怎麽不從前門進來?”
他怔住了,嘴角不自然地往上提:“我——我習慣了!”
我打量著他:“飯店在前門的方向,你偏要繞到後門……昨天你是這麽走的嗎?”
“昨天?昨天我出來進去都走的前門啊——”他的眼神飄忽不定,一隻腳邁到台階上,“你又不是沒看見!”
“你是有意讓我看見嗎?”
“誒——你這話啥意思?”他挑了挑眉毛,顯得頗不自在,“別以為你和那個條子一夥就能刁難我了,我幹什麽事礙著你了嗎?非要讓你看見?”他輕蔑地說道。
“如果非要讓我看見,恐怕你就得接受調查了,”我譏諷道,“你這麽做正好符合凶手的意圖,利用我充當證人,以製造不在場證明。”
他的臉變得煞白,仿佛被我擊中了要害,頓時語噎。
“——好了,齊先生,別為難他了,”劉凱輝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客廳裏,“他隻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相信經過我們的一番教導,已經學會了如何尊重人。”他走到陳俊生麵前,惡狠狠地盯著他:“我勸你最好回房待著,不要讓我看見你玩世不恭的樣子。下次我叫你必須隨叫隨到,再有半點磨嘰,我就不會好言相勸了,而會采取更為激進的手段。你還得和我相處一段時間,我不希望給你稚嫩的心靈留下陰影,明白嗎?”
陳俊生滿臉的不服氣,可又不敢發作,灰溜溜地上了樓。
“這可不大好。”我說。
“有啥?!”劉凱輝掏出煙盒,遞給我一根煙,“警察辦案就得強硬,你要是不強硬,別人就欺負你。尤其對待犯罪分子,就他媽往死裏整,弄得丫的要死不活的,他就招了!”他滿不在乎地吐著煙圈,“不過目前這形勢還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