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斜,夕陽漫灑金輝,海蘭江麵波光粼粼,這條發源於龍山的大河正在劈入千山之中。不複流經三江平原時的緩和寬大,急拐後端的是一個湍急細長,離千山愈近,轟鳴聲越響。
騎兵們在河邊飲馬,沈如鬆望到馬元國往一個沒牽著馬去尿尿的新兵屁股來了腳,給人家踢進了河裏。惹得旁邊幾十號人哈哈大笑。
“那一年打得慘啊,比去年還要慘,據說打到基建兵師的人都補光了,全團打到最後,快兩千號人,隻有七百多人回來了,一整個連一整個連打光。好多班裏隻活了一人,原地授了個下士就能成班長嘍。”
“老馬那時候就這樣混到了下士,當兵第一年就成下士了,當年冬天補新兵來了四五個,他就順理成章成了班長。本來這樣下去,就算少了個師長的二等功,憑著身上的軍功,絕對是能提幹的。”
“結果你知道怎樣?”見邱鐵軍一副想抽煙想瘋的樣子,沈如鬆擺擺手,表示算了算了你抽吧。
“他差點……差點就判……判槍斃了。”邱鐵軍愜意地吐了個煙圈,話裏不無惋惜。
“別人想妞,就休假回家,回程火車故意繞兩圈,專門停兩站還是三站的地表村子,那玩就是了。結果這個混球吧,臨休假前還是放假後,哎,記不清了。反正有天晚上喝大了,回晚了不知道走哪裏去了,在旮旯頭撞到兩個**的基建兵小情侶。那兩個以為他要報憲兵,一急就要動手,但哪裏是老馬對手?三兩招就整結實了。”
“要是這樣,倒也沒什麽,壞就壞在他喝大了。”
河裏的新兵一副狼狽地爬上岸來,濕淋淋地吹了風凍地哆嗦,又要在繼續騎馬挨凍,著實有點可憐。
沈如鬆示意邱鐵軍繼續說,他也好奇什麽能讓這個本可以提幹,去步兵學院速成一年,然後改授少尉當排長的人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