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他沒有停止對胡求之的監控,一邊臨摹李唐,一邊偶爾看看屏幕裏胡求之和他的女學生**。當然,他對對方這事並不感興趣,他隻想搞明白,胡求之到底要拿《漁莊秋霽圖》做什麽,以及進展到哪一步了。
在審完齊東民後,他終於了解了陰謀的來龍去脈。加上目前自己發現的連趙抗美都不明白的真相,他可謂是“知道太多”,甚至不禁賦詩一首,發給了警方。
沒錯,趙抗美和胡求之間有筆交易。
趙老板不懂畫,卻知道《漁莊秋霽圖》是無價寶貝,決心得到它。齊東民既是一幫小嘍囉的老大,又是趙的金牌打手,此番越獄成功,趙抗美自然首選齊東民來辦事。可讓齊東民出了博物館就直奔自己,無異於給警方帶路,於是他又安插一名親信中間轉手。此外,為確保萬無一失,他還重金收買胡求之,讓他鑒定一番,好收個踏實。事實上,趙抗美除了專家組組長胡求之,也沒法找別人。齊東民作案的一串鑰匙以及博物館的地圖,正是這位高風亮節的胡教授提供的。
可趙抗美機關算盡,沒算到胡求之也有自己的盤算。
在監控中看到胡求之拿出另一幅《漁莊秋霽圖》的時候,他曾一度震驚,但旋即想明白了。毋庸置疑,齊東民從省博大費周章偷出來的,必是真品。那麽胡求之從自家拿出的,則定為贗品。趙老板以為錢可以買通一切,但他似乎忘了胡求之的另一麵:一個愛畫如命的收藏家。
胡求之要偷梁換柱!
一夜又一夜,麵對年紀可以做自己女兒的學生,胡求之努力再努力,可畢竟年老體衰,力有不逮,他的身體就像一座雕刻在清朝木製家具上的死板、僵硬的峰巒,終究顯得滑稽。即便女學生們個個粉雕玉琢,玲瓏剔透,可隻要胡求之出現在畫麵裏,還是讓人惡心非常,仿佛一隻鼻涕蟲粘在維米爾《戴珍珠耳環的少女》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