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莊回來,左漢帶著李妤非去一家他常去的酒吧。
“帶了便裝嗎?”左漢問。
“便裝?沒帶。”
“以後出門工作,一定記得帶上便裝。警服給你的方便,並不比給你的麻煩多。”
李妤非一方麵因左漢這個“外人”對自己的工作指指點點而頗為不爽,一方麵又暗自承認他說得在理,但她嘴上絕不能服軟,道:“看來盧隊長不僅要請你做書畫指導,還該請你教我們儀容儀表。”
左漢哼一聲,“你不就嫌棄我不是警察麽,別忘了我爸可是前局長,我在娘胎裏就開始上警校了。”說罷轉身把手往後座探,不一會兒摸出來一個黑色手提袋,“喏,換上。”
李妤非接過袋子,打開一看,居然是自己一直放在辦公室裏的運動服。“你偷我衣服!”她高聲道。
左漢哭笑不得,感覺“變態”的高帽已經扣到自己頭上。他不予理會,從車裏摸出一瓶尿黃色香水,道:“朝你的寶貝衣服上噴一點兒,從辦公室酸到我車裏就算了,別再酸到酒吧。”
李妤非的耳根霎時紅透:“真娘,我一女的都不噴香水,你居然隨身備著。”
“這香水還真是李女士的絕配,Hugo Boss的The Scent,如假包換的男香。”左漢冷嘲熱諷,伸手朝前邊指了指,“那邊,女廁裏慢慢換。哦對了,可能你去男廁也沒人覺得不妥。”
李妤非換好衣服走回來的時候,左漢不得不承認,她還是穿著警服更像個女的。
兩人走了三四百米,來到酒吧街。左漢並沒有在燈紅酒綠間挑肥揀瘦,而是直奔一家門臉不算太大的酒吧,推開門進去。李妤非跟在後頭,進門前抬頭望了眼酒吧的名字——“破碎回憶”。真矯情。
“濤哥,生意不錯。”左漢邊說邊轉著腦袋四處找尋空位。
“還不是多虧了左老弟照顧。”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胡茬大叔從吧台後邊繞過來,笑得像一朵充分綻放的喇叭花。左漢第一次發現他的屁股十分碩大,讓人想起修拉名作《大碗島的星期天下午》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