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褐彈丸的威力極端恐怖,十有八九是結丹期高手煉製的一次性法器,非煉氣築基所能力敵。
若說周子楚離爆炸點還有點距離,因此隻被少量彈丸碎片紮入身體,將後背完全暴露、離爆炸點並無太遠距離的勾鴻文則身受重傷。他的後背硬接下沈慕晴含怒一擊,被因憤怒情緒而活躍的咲銀陰火快速侵蝕,防禦力降低一個層次,再被大量彈丸碎片爆射,五髒六腑都遭遇難以逆轉的損傷,用常人的目光看,已瀕臨死亡。
當周子楚快步走過去,王大叔還僵立在原地,他並非意識沒有恢複清醒,而是不敢拔劍。
他的劍正正命中勾鴻文的心髒,將勾鴻文的心紮了個透徹,血沿著劍刃流下,這時候若將劍拔出,會對勾鴻文造成極大的二次傷害,很可能失去再救治的機會,直接致死。
“你為什麽……”楚良平麵色難能平靜,他艱難地問道,欲言又止,對勾鴻文的行為感到無法理解。
“……武者的存在,應是為了保護弱小。”勾鴻文的聲音很小,猶如蚊蠅之聲。他一張嘴,口中再吐出一團鮮血肉沫,參雜著內髒碎片,濃鬱得過了頭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王巧萱被勒令不要看,閉著眼別過頭,鼻尖聳動,努力不讓自己掉下淚來。
“別說話,別動,張嘴吃藥。”周子楚走到勾鴻文身前,不由分說塞進一把療傷丹藥,再給他灌一口水,逼他吞下去。
“然後怎麽辦。”周子楚問秦子衿,他在走來時再次將卡牌貼附,與秦子衿共存於一具身體。
“送醫館。”
秦子衿隻吐出三個字,在他發怒的時候強行將他召回,即使知道周子楚是擔心他,他的心情仍很不好。
“把衣服都脫下來,給我,快。”周子楚立即道,他要造一副臨時擔架,好平穩地抬勾鴻文進鎮。他說完,三兩下把身上破損的衣服扒下,再奪過楚良平的佩劍,飛躍數步,斬斷兩根適合的枝幹,再折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