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裏璿又強迫又懇求的雙重試壓之下,餘十七不得不逼自己適應她改變名字這個事實,而且還接連被否定了“狐言小姐”、“狐言姑娘”這樣客氣禮貌的稱呼。
餘十七妥協了幾回之後,又對她姐弟相稱的提議堅決不肯讓步,說什麽也不答應“義姐”、“義弟”的說法,最後兩人僵持無果,隻得各退一步,以互相直呼姓名收場。
鬧劇結束的時候鍾麟奇正好從底下客艙回來,他花了點小錢搞定了船上的廚子,弄來了一些熟食還有酒,招呼餘十七和百裏璿一起分享這些在旅途中算是難得的美味。
甲板上很空曠,除了他們再沒有別人,三人也不拘束,就這麽席地而坐。
“鍾大俠,又讓你破費了。”百裏璿不好意思地對他說道。
“百裏小姐不用客氣,”鍾麟奇淡淡一笑,接著說道:“忘了和你們說了,其實路上花的錢都是我從百裏侯府弄來的。”
百裏璿愣住了,剛喝了一口酒還沒咽下去的餘十七則是被嗆得流眼淚。
“怎麽了?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鍾麟奇看了看餘十七,語重心長道:“成大事者要藏得住心事,所謂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麋鹿……”
“麋鹿行於左而目不瞬。”百裏璿替他說完了下半句。
“對對,百裏小姐好學識。”鍾麟奇摸著後腦訕笑。
餘十七瞥了他一眼:“這明明說的是為將之道……”
“舉一反三,有什麽不對嗎?”
“我隻是個畫畫的。”他都沒注意到,自己說這句話時下意識吐了吐舌頭,在潛意識裏已經將鍾麟奇視作長輩了。
百裏璿抬手往他肩膀上拍落:“鍾大俠說話,你好好聽好好學。”
這語氣聽起來也活像是姐姐在教訓弟弟。
餘十七感覺和這兩個人呆在一起渾身不自在,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提出抗議,鍾麟奇就忽然起身離開了他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