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自己渾身酸痛,睜開眼,拇指粗細的鋼筋出現在我麵前。鋼筋之外是一道走廊,對側是灰色的牆壁,我的鼻尖一直縈繞著濕冷的水漬味。
這是夢境中張厚謙將我關入的那間牢房,也就是說,我現在又做夢了。
我用手撐住額頭晃了晃,腦子裏的眩暈感消退了些,手撐住床沿起身,向鋼筋房門靠近。
我踉蹌地走近房門,雙手握住那拇指粗細的鋼筋用力往外麵拉。跟上次的嚐試結果一樣,鋼筋紋絲不動。
“這到底是什麽!?”我心中的煩躁積聚到一定程度,一腳踹在那鋼筋之上。
微弱的金屬嗡鳴聲在貫通的走廊裏遊**,很快替我招來不知藏在何處的張厚謙。
他還是一身警官裝扮,正氣凜然。我通過鋼筋間的縫隙看他一步一步朝我走近,撇了撇嘴角,視線放在他身上。
“顧科,你想清楚了嗎?”站在我麵前,張厚謙平靜地說道。
“我想清楚?我有什麽需要想清楚的?”我冷笑,決定不跟他繼續玩兒,“需要想清楚的是你吧。張厚謙,你隻是……”
我費力地想要把張厚謙隻是個夢境人物的事實說出來,但無論我怎麽努力,就是無法發出聲音,仿佛一瞬間我周圍的空氣都被抽走。
這個狀況讓我驚訝,我竟然無法自我選擇從夢境中醒來。
這背後所代表的意味讓我渾身戰栗,那種熟悉的疼痛感又從小腹沿著神經一路奔騰至大腦,連帶著腦袋也突突地疼。
我低頭看見張厚謙錚亮的皮鞋向前走了兩步,走到我麵前。但我實在沒有力氣抬頭看他,隻能一手扶著鋼筋來維持身體的平衡。
他開口:“你實在沒必要這樣堅持。人贓並獲,你再反抗都是徒勞。不如好好的承認,還能爭取緩刑。”
媽的,我招誰惹誰了?我又不是變態,我又沒殺誰,憑什麽讓我認這莫須有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