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駐紮地,一直沒吭聲的閆陽下車後直接就往議事廳走,南鳶被劇烈的關門聲震醒,甚至都來不及生氣。可憐的老式汽車左右搖晃了一下,像被人無情地甩了個巴掌。
她坐起身,心中淤積著怒火,在她看來,閆陽就像個稚氣的頑童,讓她摸不著頭腦。
連峰見氣氛越發緊張,不禁心裏一緊,看南鳶的眼神也捎帶有些無奈,平時像個大老粗似的男人此刻卻心細如發地勸導起來:“鳶隊,你好歹是個女兒家,以後這種事不要衝在前頭,那男的一看就沒安什麽好心,要是真出什麽事兒,吃虧的是你啊。”
“能出什麽事?”她怎麽可能出事,那幾個弱不禁風的小混子,真要打起來還不夠她熱身的。
“就……哎,反正以後別以身涉險了,你沒看見閆隊的臉色嗎,都快黑成煤炭了,他也是擔心你。”連峰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跟閆陽統一戰線,對南鳶的行為指指點點,不過他這是出於好意。
南鳶就是犯愁,她不懂這有什麽可擔心的,她見過的男人比吃過的糖還多,他們不過是一種與自己外形不同的物種,跟花花草草也沒什麽區別。但一回想起閆陽那副吃人的樣子,心裏還是像蒙上了層塑料布,密不透風,悶得她喘不過氣。
“嗯。”
南鳶不耐煩地應了一聲,也跟著下了車,渾身都不自在,使勁拽了拽身上的破棉布衣服。
閆陽去找李英俊議事,眾人一等就到了後半夜,直到淩晨三點房門才被打開。大家都空著肚子候著屋外,沒有上級的命令,實驗體就算不吃不喝直到餓死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而與之前的愁雲密布相比,李英俊此刻卻像是換了個人,滿臉都是掩蓋不住的激動。傭兵團剛來就有如此大的戰略突破,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其實也不是他真的無能,是這些年被邊境混混給折磨透了,已經形成了打保守戰的條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