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飽經風霜,破爛不堪的木門被撂倒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閆陽顧自抽著煙,聽到南鳶氣衝衝地留下一句話就走,心裏也打起鼓來。
事實往往讓人難以接受,就像他到現在都無法接受脖子上那道疤,以及被它侵擾的殘破的自己。倒不是他非要要惹南鳶生氣,隻是壓抑太久的情緒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他想讓南鳶接受現實,也是在逼自己接受現實。
被她討厭或許不是壞事,至少這樣他就不必心懷愧疚,搞得像失智般心情時好時壞。
隻是這夜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想起南鳶受傷的表情,內心難免會有波動。
經過這麽一鬧,第二天連峰起床去找閆陽報到時,路過議事廳看見四分五裂的大門,以為營地遭到襲擊,拔腿就往屋裏跑。
“閆……”
話還沒說完,目光先鎖定了在桌前悠閑喝茶的閆陽,然後又向周圍掃視一圈,沒有任何異常,於是有些鬱悶地撓撓後腦勺,問道:“這,這門,什麽情況?”
閆陽朝門口遞過去一個輕蔑的眼神,語氣平淡地回答:“被風吹的。”
“風吹的?”怎麽可能,連峰顯然不信,但時間緊迫,又不好繼續追問,哦了一聲後,他說起正事兒,“大夥兒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即刻就能出發。”
“嗯,檢查好傳聲器,注意安全,隨時匯報情況。”閆陽低頭看手表,簡單囑咐了幾句。連峰是個穩重的副將,他也稍微安心了些。
連峰連連點頭,又下意識地問:“鳶隊呢?還在睡覺嗎?”
聽到這個名字,閆陽蹙起了眉頭,沒有應聲,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連峰心想,不是吧,還在鬧別捏,這兩人怎麽跟小孩兒似的。但他可不敢以下犯上,兩個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他隻能磕磕巴巴地結束了對話:“那,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