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堯知道楚雲緲來傭兵團不是為了關照他這個階下囚的,但他的心裏還是忍不住雀躍。在彩隸城的兩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期待回到帝都的一天。
借著幽暗的燈光,楚雲緲四處打量了一番,又抬頭問站在身邊默不作聲的閆陽:“這兒怎麽沒監控?”
“傭兵團不需要監控,因為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楚雲緲笑道:“那還真是厲害,不過你不是說過會讓我避開嚴刑逼供麽,這人都傷得麵目全非了,我看著著實害怕。”
她的眼神躲在暗處,被濃密纖長的睫毛蓋住,閆陽看得不分明,隻覺得她話裏話外都在暗示不滿。
離堯的話和南鳶身上的血跡都在表明,顧黎的確下令對他用刑了,不過南鳶得到了多少信息他不能確定。不過以離堯這種不怕死的亡命徒形象,閆陽猜想他應該什麽都沒說。
“那要不先出去吧,也沒什麽好看的,隻是個邊境的混子而已。”閆陽故意推諉,想看她會有什麽反應。
楚雲緲的眼神裏閃過不悅,她既然來了,就不可能空手而歸。
“沒關係,有你在,他傷不了我。況且,我倒是想看看,在我帝國邊境作亂之人到底有什麽本事,竟然讓傭兵團興師動眾。”
那張笑靨如花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她拿出了帝女該有的氣勢。
楚雲緲踏著細高跟,屈膝蹲在離堯麵前,柔軟的發梢不經意拂過他的臉龐,細長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端看起來。
胸口的傷被這個動作拉扯,離堯不經悶哼一聲,眼睛卻舍不得從麵前那張臉上移開。
“緲緲。”他用眼神訴說對楚雲緲的思念之情,嘴上卻不饒人,“帝女?長的倒是挺好看,不過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一個清脆的耳光落在他臉上,楚雲緲笑道:“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對我評頭論足。”
離堯被這記響亮的耳光打得頭暈目眩,眼睛蓋在長發裏,沒人注意到他眼神裏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