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離開那個密道,又將一切都複原後才返回宿舍。她就像做了場不切實際的夢,那些荒誕至極的改造手術氣得她渾身發抖。對實驗體,她有比別人更多的同情和憐惜,因為她和這群人共生共存,同泯同滅。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推開了顧黎辦公室的大門。顧黎正跟閆陽議事,見她不打招呼就闖進來,責怪道:“又不敲門,一點規矩都沒有。”
“我有事找你。”她難得這麽認真,搞得顧黎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閆陽見勢放下手中的圖紙,從她身旁擦肩而過,冰冷的氣息席卷而來,像是無聲的抗拒。
輕微的觸碰之後,南鳶感覺自己的右肩像是被冰凍住了,連同脖子都滲出寒意。她表情不自然地繃緊,想張口說話,一時間又想不出來該說什麽。
門在身後嘭地關上了。她回了回神兒,走到顧黎的桌前問道:“你知道幽閉室那棟樓下麵有地下室嗎?”
顧黎手一抖,沒拿穩的筆落到桌上。他極力掩飾住自己的慌張,低著頭假裝看文件,回道:“哪兒來的地下室?”
“你果然不知道。”南鳶憋著氣坐到他對麵,蹺起二郎腿,又說,“我昨天在訓練場的角落發現有個密道,結果進去一看,裏麵全是被抓的實驗體,說是被拉去做什麽改造實驗。這會不會是帝國的陰謀?”
南鳶一口氣全說了出來,滿腦子疑問等著顧黎給她解答。
“竟然有這種事?豈有此理,我馬上派人去查,你先不要著急,回去等我消息。”顧黎不是個善於說謊的人,即便裝作臉紅脖子粗地罵著,心髒卻狂跳個不停,生怕被南鳶看出什麽異樣。
“我去查吧,你找幾個辦事利索的人給我。”她說著就要站起來,被顧黎按了回去。
“你別瞎忙活,剛南教授才給我打電話讓你去趟實驗室。你收拾一下趕緊出發,傭兵團的事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還處理不了?”他慌不擇言,隻能先用南耀明打掩護,把南鳶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