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耀明正在跟顧黎熱絡地聊天,南鳶見閆陽一直沒回來,借上廁所為由離開了座位。
走到男廁所門口,她在猶豫要不要進去。按照閆陽的性格,這時候估計還在跟她生悶氣,要是這麽冒冒失失地來找他,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但是擔心還是占據了更大比重,她沒忍住低聲朝門內喊道:“閆陽?閆陽你在裏麵嗎?”
見無人回應,又加大嗓門喊道:“你聽得見嗎?聽得見就回答我一聲。”
等了大概三分鍾門內依舊沒有響動,南鳶左右張望了一圈,發現周圍沒人就悄悄溜了進去。所有隔間的門都大敞著,隻有最裏側那扇門是虛掩的。
她一把拉開門目光就落到神誌不清地靠在門板上的閆陽,銀白色的額前發悉數貼在腦門,他眉心緊皺,臉上的血色悉數褪去,連嘴唇都在泛白。
“陽陽?你怎麽了?”
南鳶被他這副模樣嚇得立馬蹲下身,手貼著他的額頭。滾燙的溫度從手背傳來,像是要把她的手也灼傷。
“你怎麽突然發燒了?”見他麵如白紙,表情扭曲,似乎非常難受,南鳶用雙手捧著他的臉細細查看,焦灼又著急。
隻見閆陽雙目無神,灰眸越來越暗淡,蒼白的臉襯的眼下的烏青愈發明顯。他微張著嘴,呼吸急促卻發不出聲音。身體像被封進鐵盒沉入了深海,渾身無力,頭痛欲裂,唯一的精力都用來控製自己不立刻暴走。
南鳶察覺到閆陽的狀態很怪異,他不像是發燒,也不像是喝醉。但是在沒有經過詳細檢查之前,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她也看不出具體症狀。
在這小小的隔間裏,一點細微的動靜都會被無限放大,尤其是在聽力比常人靈敏數倍的南鳶麵前。她聽到閆陽的心髒處傳來異響,一個正常人的心跳如果按這種頻率跳下去,隻會血管爆裂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