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啞在原地,被閆陽冰冷的態度嚇得往後撤了一步。看著他怒目而視的雙眼,她隻覺得心懸在半空沒了依托,似乎隨時都會墜入黑暗中。
“如果你是為了這東西來的,不用拐彎抹角地試探。”
閆陽扶著牆站定,身體卻不受控製地微微發抖。他氣南鳶在背地裏調查他,為了讀心術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清醒過來後他才意識到,一定是酒裏被人下了藥,而幕後之人要麽是南耀明,要麽是南鳶。但如果是南鳶做的,她沒有必要幫他,多此一舉。可是今晚親眼所見的一切又該怎麽解釋。
“我……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南鳶的確不明白他的用意,也不知道黑色芯片的緣由,她隻是單純地想讓閆陽的身體好起來。然而閆陽的防備和懷疑,還有這些刺耳的嗬斥,卻像刀子割在她身上。
“你聽不懂?”閆陽冷笑道,“別裝了,都到了這種地步,何必再演什麽情深。”
他輕咳起來,每咳嗽一下,五髒六腑都傳來刺痛。他緩緩坐到床邊,被藥物麻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他的精神也還沒從緊繃的情緒中緩解,此刻卻顧不上這麽多,畢竟地上還躺著一個知道真相的研究員。
他現在唯一清楚的是,今晚的事無論如何也不能走漏風聲。
“你胸口的芯片是怎麽回事?”即便閆陽冷眼相向,南鳶最關心的依舊是他的身體狀況。
“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閆陽弓著腰,極力穩住自己的呼吸。
“我為什麽會清楚?當年你離開實驗室,之後我什麽都不記得了,那東西,是實驗室弄的嗎?”南鳶問得有些心虛。
“什麽都不記得了?”閆陽抬頭,眼神直逼向南鳶,“那你為什麽會記得我手上的痣,為什麽會記得我脖子上的疤,為什麽會記得我的名字?你說的話有一句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