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醒來時正躺在自己宿舍的**,除了脖子傳來的酸痛,昨晚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她知道閆陽不想讓她參與跟芯片有關的事,所以假裝昏迷隻是為了讓閆陽安心,隻是沒料到一切都印證了她的猜想。
從前她隻是聽說過有門禁術可以提取或抹除人的記憶。那時候她年紀太小,對讀心術和實驗體改造沒有細分的能力,以為閆陽跟自己隻是歸屬於不同的研究團隊,卻沒想到擁有這不詳之力的人會是他。
如果父親得知閆陽的能力,一定不會放過他,這是南鳶的第一反應。
雖然不想承認,但南鳶太了解自己的父親,他對科學的狂熱遠遠超過對生命的尊重。隻是南鳶的記憶和感知恢複得越多,她越感到不安。
不知者無畏,當她還不懂得如何感知世間萬物,不受情緒波動的影響時,她以為自己對閆陽的依賴就像夾縫中向陽而立的花朵,被好奇心亦或本能驅使去追逐太陽。可現在她似乎明白了閆陽對她的重要性,他是那塊填滿她心靈空缺的碎片,完整了她所欠缺的情感。隻不過,她不敢深究閆陽和父親之間的矛盾,剖析的越多,她就越害怕知道答案。
但就結果來看,南鳶從來沒有違抗過父親的指令。接收命令,實行計劃,無須考慮個人感情。她活著就是為了證明實驗體的強大,一切道德都無法成為綁架她的理由,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沒有底線的。
但這次不同,這次不是別人,是閆陽。而閆陽,是她的底線。
隻是閆陽對父親的仇恨深入骨髓,這迫使南鳶不得不重新謀劃。她不能失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唯一能消除兩人恩怨的辦法,也許就是徹底銷毀讀心術,解開閆陽的心結。
昨晚她親眼見證了閆陽施展讀心術後產生的副作用,直到現在,那些聲音還縈繞在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