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海岸灘塗旁,趁著夜間海水退潮之時,一個少女赤著腳來到此地,她不停彎腰在灘塗上撿著擱淺的海鮮,凜冽的寒冬之下,她雙手雙腳被凍得通紅。
風雪漫天,但這海岸卻並沒有遭受多少影響。
除了凜冽的海風如同刀割一般,這海岸連半點冰晶都沒有看到。
常年住在這裏的漁民都知道,無論天有多冷,這海都仿佛有生命一樣,永遠不會凍結。
少女穿著破破爛爛,臉上神情也顯得有幾分冷漠,刺骨的寒風吹來,她的身體抖動得像患了癲癇的病人,但她神情卻始終不為所動,仿佛她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活著,再沒有什麽能夠打動她。
小半晌後,看著眼前被海水衝上灘塗的屍體,她愣了一下,臉上本能地露出幾分抗拒。
躺在灘塗上的屍體穿著跟她身上衣服同樣破爛的道袍,在這小道士身上,還纏繞這一根七八米長的柳樹枝條。
少女俯下身去,想要在這屍體上搜索些用得上的東西。
可當她的手摸向屍體時,少女的身子卻猛然僵了一下。
這具屍體……竟然還有體溫。
這都沒死?
泡在冰冷刺骨的海水當中,被衝上岸後又被冷風連續不停地吹著。
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早就失溫死去,眼前這小道士竟然還吊著一口氣。
站在原地想了半晌,她最終還是找來一麵竹筏,將屍體艱難地拖離灘塗,繼續這樣下去,這個人可能會死在這裏。
雖然生命對她而言似乎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但她卻並不願一個生命在自己眼前消亡。
艱難將這道士脫離灘塗後,少女停在一旁,大口喘著粗氣。
她理了理道士身上的枝條,想要將其拿開,最後卻發現道士緊緊抓住了枝條,她費盡力氣也沒有將這枝條扯開。
“真可憐。”鄭藝想到,她能夠想象到這道士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