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玉玨根本同避水避火沒一點關係。燒了胖頭的頭發就算了,還將公蠣的手臂烤傷了一塊,紅彤彤、火辣辣地疼。
盡管並未出乎自己的意料,這塊玉玨就是塊普普通通的仿品,公蠣意外之財的希望破滅,還是有些失望。
亥時更鼓敲響,公蠣同畢岸換了衣服,一起去勘驗現場。走到街口,卻見胖頭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棵槐樹後,正探頭往對麵街道觀望。
這些天,為了避免汪三財嘮叨,公蠣外出有意不帶胖頭。但往常隻要公蠣在家,胖頭便像隻大黃狗一樣跟著公蠣,今天公蠣剛剛痊愈,卻不見他隨身伺候,原來躲在這兒。
公蠣上去給了他一個爆栗:“你在幹嗎呢?”
胖頭嚇了一跳,回頭揉著腦袋道:“老大,畢掌櫃,你們這是出去哪兒?”眼睛卻還瞥著那個方向。
公蠣朝對麵看去。
如今已經初冬,天氣漸冷。雖然閉門鼓尚未敲響,但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店鋪也已全部打烊,隻剩下各家門口昏黃的燈籠照著空****的甬道。
公蠣伸手去撕扯胖頭的臉,邪惡地道:“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看上了對麵木匠家的虎妞?”那家的丫頭又黑又壯,一個人扛兩條檁條健步如飛,不帶喘氣兒的。
胖頭訕訕道:“老大你可不能胡說。”
胖頭的頭發用水抿得整整齊齊,上麵戴了帽子,不留意倒也難以發現被燒斷了半邊;一身湖藍袍服還未舍得除下,不知從哪裏找了個同色的劣質腰帶紮著。胖頭本身又高又壯,如此一打扮,遮掩了臃腫,顯出幾分高大威猛來,還真像模像樣。
公蠣嘖嘖道:“大半夜,打扮這麽**,給誰看呢?”
胖頭吸著嘴唇,顯出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畢岸忽然道:“胖頭今晚不如跟我們一起去北市土地廟吧,多個人,也多個幫手。”
胖頭撓了撓頭,囁嚅起來。公蠣惱道:“反了你了……”畢岸製止道:“哦,算了,胖頭還是留著看家吧。如今城中不太平,留財叔一個人,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