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到了詹妮花發廊的門口。
我不太想去回憶自己是怎麽走出陰司路,又是怎麽躲開五老爺的那些蛇煞和賴子的,如今縣城中到處都是這些東西,就連俗稱死人一條路的青石街上也有蛇煞在遊**。普通人看不到它們。我躲了三天,已經無處可躲了,不知不覺發現自己又走回了陰司路的入口,也不知道周易在這裏做過什麽手腳,五老爺的蛇煞追了我那麽久,都始終沒有發現這條路。這裏對我來說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
我想到周易,心裏又是一陣刺痛,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天上下起了大雨,我站在詹妮花發廊的對麵,等陰司路出來。天氣漸漸涼了,雨水澆在身上,一陣陣凍徹骨頭的發寒,小話皮子躲在我衣服底下,也在瑟瑟發抖。我的腿也越來越痛了,膿水沿著褲管流出來,我漸漸地站不住了,坐倒在地上。雨水打在對麵發廊的玻璃窗上,幾個小姐模糊的身影站在窗前,看著我。我閉上眼睛, 聽到雨水裏有高跟鞋踩在地麵上的嗒嗒聲,似乎有人撐著傘站在我的麵前在問我話,但我已經什麽也聽不清了。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曾曉琴的**。
曾曉琴是我讀縣中時的同班同學,我在荷爾蒙最旺盛的時候追過她,又飛快地把她給忘了個精光。後來在周易的提醒下,我才漸漸地回想起來了,是有這麽個女生,短頭發,丹鳳眼,小個子,大胸脯,那時我下了課跟周易一起趴在窗台上發呆,經常看到她在教室外頭的走廊上一蹦一蹦地走路,灑滿陽光的白襯衫底下像是藏了兩個小白兔,也在活潑地一跳一跳。我應該就是在那時候愛上了她。
現在曾曉琴就坐在我的床邊,蹺著腳,夾著煙,短發夾在耳後,俯看著我。原本小心翼翼地藏在襯衫底下的那對小白兔現在被她高高地托在胸前,有一大半露在裙子領口外頭,白花花地衝著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