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盤棋吧。”抓捕彭峰的工作還不知道情況,我看見桌上散放著棋子,坐下來對管文明說。
我棋下得不好,小時候性子比較急躁,雖說被我父親逼著學了兩年,但始終摸不到頭腦。我用過宮炮對他的屏風馬,上巡河車控製局勢,頂前卒製約他的攻勢,就這樣僵持了約莫二十多個回合。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勢均力敵的。說實話,以我淺顯的象棋知識來看,當時我甚至還認為自己是占優勢的,盡管先期我們彼此都犯了些錯誤,但都彌補得很好。我以為我暗藏殺機,但真正的高手往往深藏不露,總是在你覺得勝利在握、放鬆的時候,給出致命地一擊。
管文明或許就是屬於這樣的人,正當我沾沾自喜的時候,他的臥槽馬已悄無聲息地埋伏在了我老帥的左右。到了這個地步,離我認輸也就隻剩下四五步的光景。我從勝利的喜悅頓時落入失落之中,抬眼看了看他,果然人不可貌相,管文明沉著地看著棋局,毫無表情外露。
“輸了,輸了。”我自嘲般地推掉棋子,口裏一邊說著。
偏頭痛不合時宜地疼起來,我這才發現酚咖片已經吃完了。這個毛病很要命,說來就來,而且在這個時刻,我還不能找個地方躺下睡覺。
“再來一局?”管文明笑笑。
“算了,算了。”我打著哈哈,“聊聊天吧。”接著用腦,會加劇頭疼,聊天的話會稍微好點,又能保證我不至於睡過去。
“哪兒人?”
“貴州的。”
“結婚了沒?”我打量著他,這個瘦小的中年人看上去五十多歲的樣子,腿還有點瘸,沒結過婚也是很正常的事兒。
沒想到他回答結過了,“老婆是農村的,”他又恢複了憨態,“腦子不太好使,也就是個過日子的伴兒。”他倒沒有隱瞞這點。
“有孩子沒?”我也笑笑,把煙掏出來遞過去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