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北的驛道上,在一列玄衣騎士的護送下,兩駕馬車緩緩地朝著東都洛陽駛去。
李淩雲從窗口探頭看看後麵漆黑的封診車,轉頭問車廂內的明珪:“宋雲兒對王虎的所作所為,當真就一無所知?”
明珪放下車簾,把李淩雲按回車廂坐好,有些頭疼地道:“大郎能不能老實一點?之前的病沒有斷根,少吹風。”
原來趙日初一案終結之後,本就沒有完全康複的李淩雲,在一番折騰下,病情開始反複起來。所幸明珪隨父親明崇儼多少學了些醫道手段,及時給他調理了一番,這才控製住了病況。
回京路上,明珪也給他用了些安神解熱的藥物。
“你給的藥雖然見效,但一吃了就想睡,現在病已好得差不多了,藥暫且可以停一停了,難不成你要讓我一路睡回洛陽?”李淩雲不安分地說完,睜大眼睛,“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明珪知道李淩雲性格執著,不得到答案絕不會輕易罷休,隻得無奈道:“大郎這麽問,是不是覺得哪裏不對?”
“王虎招供後,我們不是把宋雲兒找來,詢問她是否知道案件經過嗎?可宋雲兒隻承認,自己跟王虎哭訴過悲慘遭遇,從未暗示王虎殺人;而王虎也一再表示,宋雲兒沒有指使過他。但我就是覺得有些古怪,連我都覺得怪,你更不會沒有察覺,這個案子,實在是跟我們在查的連環殺人案太像了。”
“的確如此,不然大理寺也不會把案子交給我們。如果隻是粗粗一看,幾乎都會認為這是一個人做的。”明珪點頭道,“其實這個問題你在病倒之前就跟我提過,所以在你昏睡時,我讓謝三娘找人去查了一下。”話至此,明珪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一查之下,我才知道,大郎你這古怪感是從哪裏來的。咱們不是讓鳳九差人打聽,河南道裏有無與連環凶殺案類似的案件嗎?鳳九派出去打探的人,總要跟人家說說案子的大致特點吧?所以,他們當時比照了我阿耶的案子去問。”明珪一根根地數著手指,“死者是不是渾身**,是不是術士,是不是死相怪異,是不是頭麵被毀,令人無法辨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