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後院,一池荷花搖曳生姿。墩子和紫歸兩人日日於此消磨時光。
“墩子哥,咱倆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在這個大花園裏轉悠。無聊死了,你說他們是不是把咱倆給忘了哦。”
紫歸坐在花園裏,曬著太陽,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晃悠著雙腳。而此時,墩子卻沉默不語。在他的心裏,如同壓著塊巨石一般壓抑。他明白,他心裏什麽都明白,沒有人在乎他倆,不,是沒有人歡迎他倆。
“墩子哥,你說,是不是他們不喜歡咱倆呀……嗯,也沒有啊,在這好吃好喝的,還有,我覺得導哥就對我們挺好得,挺喜歡我們的呀!”
紫歸在那自顧自地揣摩著,自問自答著。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紫歸輕飄飄的一句話,卻給了墩子一個激靈,他突然想到了什麽。雖然紫歸不諳世事,但墩子心裏明白,這樣不見,不管不問的方式,已經誠然表明了主人家的態度。要怎麽辦呢?……對,紫歸說的對,王導,隻有看能不能從他身上找到轉機。
入夜,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下了,墩子卻一反常態,拎了兩瓶酒摸到了王導的住處。
不遠處就看見王導的屋內早已熄了燭火,墩子猶豫了片刻,還是走到了窗沿下,
“導哥,導哥,你睡了沒有?我是王敦。”
其實,王導這邊也沒有睡下,他就合衣躺在屋內窗沿下方的長桌上,這麽多年來,他早已習慣遵守這府裏的規矩,早早熄燈,然後經常在一個人睡不著的夜裏,就這樣,躺在窗前的這張桌上,翹著二郎腿,想想自己的一番心事。
王導感到奇怪,為什麽這時候王敦會來找他。他順勢坐起身來,伸手推開了窗,微笑著說:“沒睡呢!不知道墩子兄弟此時來找我,有何要緊之事?”
王敦看到他那麽快地推開窗戶,還穿戴整齊,就知道他還沒有睡下,笑著說道,“導哥這邊也沒睡下呀,甚好,甚好。長夜漫漫,這不,我這帶了兩瓶酒,咱倆一塊喝酒消磨一下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