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結實,補足了兩覺,幾個大饅頭下肚,就又滿血複活了。但紫歸病重,她本身就先天不足,身子向來羸弱,再加上在山上淋了那麽長時間的冰雨,斷斷續續高燒三天,依然渾渾噩噩,躺在**,時醒時睡,但睡的時候比醒著的時候多,胃口也不好,日日都少許地進點稀米粥。
紫歸的閨房,墩子不方便隨意進出,他靜坐在屋外的窗簷下,就一直這樣擔心著,也是三天了……
“這都三天了,燒也退了,這為什麽就是不醒呢,你這個當爹的本就是大夫,快給再看看啊……”劉嬸坐在床邊,握著紫歸的手,著急地向王夫子嚷嚷著。
“閨女身子太弱,風寒倒是退下了,但是……但是……”王夫子一時語遲。
“倒是什麽,你快說呀……”急性子的劉嬸逼問道。
“歸兒初來月事,就在外淋了那麽長時間的大雨,受了惡寒,雖表麵上風寒已解,小女兒家的,最怕這個,這次著實是傷了內體,這孩子本來身子就弱,我隻能給她慢慢地調理著,溫補著,不怕的,會醒的,別擔心。”王夫子緩緩地說。
“嗯……嗯”劉嬸點了點頭又道,
“還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說。墩子都守在門口三天了,他也是擔心得緊。這幾年來,來咱家向墩子提親的人可不少,都看上了咱家的墩子長得俊俏又老實,但墩子都不樂意,他對歸兒的心,你我心裏都是明了的。
今年墩子也二十了,老大的咧,歸兒如今也算是成人了,此次待歸兒醒來把身子養好,我看啊,就把倆人的事給辦了吧,你說可好?”劉嬸問到。
王夫子攆著胡須,點了點頭道:“這事,你就自己操持著,看著辦吧……”
……
雖然墩子是王夫子的養子,王夫子對他卻視如己出。但王夫子總覺得墩子這孩子就像一塊鐵疙瘩一樣,捂不暖,敲不痛,少言語,每天隻知道吃飯和幹活,眼睛裏從來都是一片死灰,自從來到家裏就沒怎麽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