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春是薛念祖托馮鵬遠從四川高薪請過來的大師傅,川酒與山西白酒的工藝略有不同,但大差不差。川酒濃香醇厚,山西白酒則幹爽清冽,各有所長,但知名度卻不及川酒。
運昌隆的釀酒工藝本就經過了薛念祖結合祖傳酒藝的改良,與川酒有共通之處。柳長春抵達汾縣之後,在酒坊熟悉了兩日就上手了。
隻是柳長春略有些鬱悶,他剛來沒兩天,就遇上寶増永三家聯營這檔子事,運昌隆貌似被逼到了死胡同裏,要想絕處逢生,有點艱難。
讓柳長春不解的是,東家薛念祖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樣子,不慌不亂,波瀾不驚。
隨著時間的推移,連楊曼香都坐不住了,他卻還是日日閉門讀書,對酒坊的運營不聞不問。
柳長春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柳長春帶著順子等人聚集在內宅院中,敲開了薛念祖的書房門。四月的汾縣,春回大地,院中那棵百年老槐樹上綻發新芽,綠色漸滿枝頭。和煦的春風拂麵,陽光絢爛下,隻是運昌隆眾人的心底充滿陰霾,包括柳長春在內,臉色都很凝重。
薛念祖緩步走出門來,神色淡然:“順子,柳師傅,你們不去酒坊上工,來我這裏作甚?”
順子苦笑:“念祖哥,還上什麽工喲。咱們現在沒有訂單,開窖釀酒也是白瞎,你倒是拿個主意呀,到底咱們該怎麽辦?”
薛念祖皺了皺眉:“酒該怎麽釀還怎麽釀!都給我回去上工,哪一個消極怠工,小心我把他趕出運昌隆去!順子,帶人回去複工,柳師傅你留下!”
盡管滿腹焦慮,但順子還是不敢忤逆薛念祖的意思。他帶人離開,隻留下柳長春一人。
柳長春輕輕道:“東家,麵對三家聯營,壓價傾銷,可有應對之策?”
薛念祖微微一笑:“柳師傅,你可是四川釀酒的名匠!你倒是說說看,此番咱們應該怎麽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