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流出嘴角,滴在長袍上,賣水郎突然麵目猙獰,衝王鈺張開血盆大口,發出粗嘎的嘲笑聲,接著便昏厥了過去。
見此情景,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僅邢捕頭和李四,就連常景潤看向王鈺的眼神都變了,他們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位聲名狼藉的侍郎家養子。
王鈺隻覺得惋惜,他的殺人動機,恐怕一時半會是聽不到了。
與夫人的交談不多,王鈺不一會兒便出了後堂。
他的袖管中多了一樣東西,此時卻不敢隨便讓人知曉。
前堂,尉氏縣縣丞和主簿正筆走龍蛇,把案子的來龍去脈,落於卷宗。
雜役匆匆出門,去農戶家尋來牛車和大夫,為賣水郎先做了簡單處理。
常景潤吩咐邢捕頭先帶凶手回汴梁,好好診治,此人若不幸死亡,這起案件終究虎頭蛇尾。
大宋府衙和州級衙門對於案件的審理流程,相差不大,都是按照“鞫讞分司”的司法程序。
從審理案情到凶手服押,推勘官這步“鞫”的工作已經完成。
回到開封府後,還需要檢法官進行“讞”,也就是根據卷宗記錄,檢索適用的法律條文,為凶手定罪。
所以凶手歸案,已是出乎意料的極大進展。
看見若無其事的王鈺,常景潤眼神閃爍,極盡恭維:“賢侄明察秋毫,本職自愧不如啊!不過,那王夫人都說了什麽?”
楚丞舟也十分好奇,幾人官階的高低再明顯不過,為何王鈺獨得她信任?
王鈺攏攏衣袖,狡黠一笑:“常知府聽聽也就罷了,楚司使聽了,隻怕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說!”楚丞舟上前一步。
雖威脅意味明顯,但神情十分古怪。
原來,這王知縣夫婦吵架,竟是因為王夫人懷孕後需求極大。
王知縣本就心有煩惱,加上她懷孕不足三月,不願與其同房,才提到了鬧死,煩死,氣死之類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