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早,埃裏克•塞耶-拉森不知道現在幾點,他那塊價值四萬五千歐元的泰格豪雅表昨晚就被鎖進警察局三樓的櫃子裏,皮帶和鞋帶也被他們收走了。一位警官打開地下牢房沉重的鐵門,告訴埃裏克,他又要接受審問了。他站起身子,穿過地下室,踏上了向上的螺旋樓梯,走向陽光。他做好準備要發泄他滿腔的怒火。
昨晚不請自來的警察登門造訪帶走了埃裏克。當時他正在和**那兩個哭泣的孩子說話,家裏的互惠生把他叫到前門去,說有兩位警察正在等著他。他拒絕和警察離開,辯解說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可以離開家。警察沒給他選擇的餘地,帶來了他的嶽母,這一下打亂了他的節奏。他在安妮死後就沒再和嶽母說過話,他知道她肯定會憂心忡忡地問一大堆關於外孫女的問題,還會主動提出幫助他,但他完全不希望她幫忙。可她就站在警察身後,看上去就像和這兩個警察是一夥的。她盯著他看,眼裏全是怯意,好像認定他就是殺死女兒的凶手。他被領到停在一旁的警車邊,與此同時,安妮媽媽的腳跨過門檻進入他的房子,兩個女孩過去迎接她,緊緊抱住她的腿。
在警察局裏,埃裏克接受了審問,警方沒對他多做解釋,隻是問他為什麽兩個女孩出過那麽多次意外,那麽頻繁地受傷。他一頭霧水,完全不懂這些問題與他妻子的死有什麽關係。他大吼大叫起來,要求見他們的領導,否則就快點兒送他回家。結果與他期望的正相反,他被拘留了,理由是他蓄意隱瞞有關安妮•塞耶-拉森謀殺案的信息。和其他違法的人一樣,他也被關進地下牢房。
在他們的新婚之夜,是埃裏克第一次打妻子。兩人才剛剛走進彤格樂豪華酒店的套房,他就一把抓住新婚妻子的胳膊,一邊搖晃,一邊咬牙切齒地把她拖到了最裏麵的房間。他們那場婚禮奢華至極,因為安妮家窮得叮當響,埃裏克家則負擔了全部的花銷。他請了世界著名廚師,為每位客人上了十二道風味各異的菜肴,在豪爾霍姆城堡訂了房間,還承擔了各種禮服的費用。但安妮是怎麽感謝他的呢?在婚禮上,她一直不知羞恥地和以前寄宿學校的室友卿卿我我,這讓他感覺蒙受了莫大的羞辱。等他們離開婚禮會場,開車到了彤格樂豪華酒店,在兩人獨處的時候,他積攢的憤怒終於爆發了。安妮淚流滿麵地向他抗議,說她隻是和學生時代的朋友說說話,以示友好罷了。但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埃裏克根本不聽她的解釋,把她的裙子撕得粉碎,不停地毆打她,然後強暴了她。第二天他向安妮道歉,說他這樣做隻是因為太愛她了。在早餐桌上,賓客們看到新娘紅紅的臉頰,但也隻是將此歸因於新婚之夜的**。安妮對他的暴力逆來順受,長長的睫毛下麵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還是向他投射著愛意。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她開始對埃裏克有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