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雪下了整整三天才停,山上山下已經是一片雪白,使得月光的照耀像是要洗去鄉間所有的陰暗一般。
直到這時,周圍的鄰居才發現王慶雲家的煙囪裏並沒有煙火氣;直到這時,周圍的鄰居才發現就在不遠處王慶雲母親的墳前佇立著兩個雪白的人影。
幾天後,在陣陣刺破冷冽空氣的嗩呐聲中,王慶雲母親的新墳兩側又添了兩座新墳......
回憶到這裏就結束了,倒不是我不想繼續回憶,而是故事就隻到這裏。
回過神來後,我才發現奶奶墳頭的雜草是那麽刺眼。
於是,掛完青後我又到還留守在鄉下的鄰居家借了一把鐮刀。
或許是太久沒有鍛煉過了吧,隻是將奶奶墳頭的雜草清理幹淨便讓我感到渾身酸痛無比。
對此,我並沒有什麽怨言,甚至還顯得很高興,因為那掛在墳頭的青總算是隨風飄揚了起來。
此刻天色已晚,我也到了該回家的時候了。
這裏所說的回家,並不是城裏那個房子,而是陽山山腰上的老宅。
當然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這個點已經沒有汽車開往城裏,加上祖父、祖母以及爺爺的墳頭也如奶奶墳頭一樣雜草叢生。
雖然是老宅,被褥什麽的都有一股難聞的腐臭,但今晚的我卻睡得格外安寧,比任何時候都要安寧,因為這裏有我的根。
由於晚上睡得很好,第二天我也醒得很早,幾乎是天剛亮的程度就已經睡意全無,並且身上的酸痛感也全都消失不見。
於是,草草地吃了些幹糧後,我便早早地離開了老宅。
今天的工作量很大,以昨天的經驗來看,至少也要到下午才能收工踏上回城裏那座房子的路。
果然,直到晌午時分,我才來到了祖母的墳前。
值得一說的是,祖母的墳與昨天回憶起的那個故事中的王慶雲母親以及那兩座新墳離得很近,大概也就是幾十步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