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如此驚嚇,哪怕給他帶來驚嚇的那個老人是他母親,他也沒有了繼續守夜的勇氣,隨後便在‘母親’的注視下拚了命地跑回了家裏。
看到王慶雲慌慌張張地跑回來,秀琴不由得皺起眉頭開始了質問。
“慶雲,你不是在給媽守夜麽?怎麽回來了,還慌慌張張的。”
“沒,沒什麽。”
王慶雲敷衍似的回答著,並不打算正麵回答妻子的問題。
見丈夫不想回答,秀琴雖然心裏有些不自在,但也沒有多問,畢竟有些東西還是不刨根問底的好,尤其是在她也有份的情況下,更是不能因此而惹火上身。
然而,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王慶雲身後,就在距家不遠處的一處沒有被白雪覆蓋的陰影中,此時正有一雙灰白的瞳孔在盯著她。
這天晚上,不管是王慶雲還是秀琴都沒有入睡,一來是因為守夜,雖說不是在墳頭而是家裏,但習俗如此,他們也不好去打破。
二來,是他們肯定無心安睡。
王慶雲倒是很好理解,畢竟是受到了驚嚇,腦海中總是浮現出母親那張慈祥的臉龐以及那雙灰白的瞳孔。
而秀琴則完全是因為丈夫的異常而不敢閉眼。
終於,天亮了,屋外的風似乎也減弱了不少。
一夜未眠,王慶雲夫婦的眼裏早已布滿血絲。
細細看去,那一條條血絲竟然像是活物一般在流動,這讓夫妻二人都有種眼球要爆炸的錯覺。
於是,二人在辰時簡單地祭祀了一番後便草草地打算臥榻而息。
其實,從葬禮到守夜,整整七天的時間裏,他們都沒怎麽休息過,眼下頭七已過,往後隻需要到墳前燒點紙錢就行了。
因此,二人的心也隨著臥床而趨於平靜。
不多時,便已響起陣陣鼾聲。
難道日子就這麽平靜下來了麽?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