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7年來,武東還沒遇見這樣的情況。自從這個名叫單雄的年輕人進了派出所,武東便覺得渾身不自在,問他來所裏做什麽,不肯說,問他是不是犯事了,也不肯說,到了最後,武東隻能強行將他趕出去,可剛趕出去沒一會兒,這個叫單雄的年輕人又闖進來,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有罪。
可這罪,卻又說不出來。
沒了辦法,武東隻能將人提進了審訊室。
“你到底犯了什麽事?”武東耐著性子問。
單雄低著頭,半晌不吭聲,武東接著又問:“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
一旁的協警說:“會不會是出車禍,潛逃的司機?”
“別亂猜。”武東皺著眉,又問:“你快說,說了我們才能……”
治罪這兩個字,武東終究沒能說出口,現在單雄的樣子確實聽不得這兩個字,免得受了刺激,更加不肯說話,那才叫一個糟糕。
“難不成是在逃的犯人?”一旁的協警又猜到。
這一次武東沒有斥責身旁的協警,而是皺著眉,起身出了審訊室,交代下麵的人去查單雄的案底,自己則是隔著玻璃觀察著單雄。照理說這樣來自首的犯人,他完全可以先行羈押,可現在不知道罪名,武東一時間也沒了主意,不過看單雄這文文弱弱的樣子,也不像是什麽慣犯,可他卻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有罪,這就不好辦了。
輕易不能放,但輕易又不能關,這可如何是好?
審訊室內的單雄沒有一絲異動,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視,手一會兒捏著指節,一會兒又捏著衣角,看得出他很緊張,不像是那些凶神惡煞的歹人。武東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單雄越是這個樣子,他越是看不透,既然是看不透,他心裏也越發的著急起來,他在想要不要向上級匯報此事,但單雄又怕匯報上去之後,眼前的人隻是玩笑,或者罪名太小,到那時,他可就要背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