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索,秋意已濃,溫怡已經穿上新買的羊毛衫。
這一天,她在學校裏上完最後一節課,正準備下班時,接到了丈夫打來的電話。
沈天帆在電話裏說今天晚上他要招待衛生局的幾個領導,讓她和溫晴兩個在家先吃飯,就不要等他了,他可能要晚點才能回家。
溫怡掛了電話,心裏有些發酸,雙眸中掠過一絲淡淡的憂傷。
回到家時,她看見茶幾上放著幾顆藥片,還有一張紙條。
拿起一看,紙條是溫晴寫的:姐,我有事出去一下,不回家吃晚飯了,別忘了吃藥哦。
上次從精神病治療康複中心出來之後,程院長給她開了許多抗精神病藥物,據說要持續服用兩年,以預防複發。
沈天帆怕妻子忘記吃藥,特地叫溫晴在家“監督”。
溫晴倒是盡職,天天都提醒姐姐按時按量服藥。
就連今天有事外出,也不忘留張紙條叮囑她。
溫怡拿起藥片,盡管她覺得這些藥片對自己並無幫助,反而使她滿頭秀發日漸脫落,頭痛的頻率和程度也日漸加深,但一想到如果不按醫生的吩咐吃藥,萬一自己真的再次出現像前次一樣的症狀,再被送進瘋人院去,那就太可怕了。猶豫一下,還是倒了一杯白開水,把一把藥片一顆不剩地強咽了下去。
偌大的一個家裏隻有她一個人,顯得冷冷清清的,她像一隻受傷的波斯貓,懶洋洋地窩在沙發裏,不想動手做飯,也沒什麽胃口。
因為長期服用大量的鎮靜藥物,藥物的副作用和不良反應在她身上越來越嚴重,藥片吞下去不久,頭便立即疼痛起來,整個人也昏昏沉沉暈暈乎乎的,不大一會就靠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也不知到了什麽時間,溫怡忽然被一陣涼嗖嗖的冷風吹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天早已黑下來,房間裏沒有開燈,黑乎乎的一片,對麵的鋁合金玻璃窗打開著,冷風從窗口直灌進來,吹得她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