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帆接到小區保安的電話,急匆匆趕回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鍾了。
他所住的B棟在花苑小區南麵,麵向著小區大門,背後是一片準備開發成小區花園的人跡罕至的亂石崗,再往後就是小區圍牆了。
他氣喘籲籲地趕到樓房後麵,隻見樓下的亂石叢中停了一輛警燈閃爍的警車和一輛紅色的消防車,幾名消防員正在地麵鋪充氣墊,一個臉色白淨戴著眼鏡的警察正手拿電池喇叭朝樓上喊話,周圍圍了一大圈看熱鬧的人。
沈天帆順著大夥的目光抬頭向上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隻見七樓自家窗戶上坐著一個人,雙腳懸空,衣角隨風飄動,隨時都有可能會被風吹得滑落下來。
再一細看,這人正是他妻子溫怡。
小區保安擠到沈天帆身邊說:“沈先生,您怎麽才回來呀。”
沈天帆抹抹額頭上的冷汗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保安說:“我也不知道你太太怎麽了。晚上十來點鍾的時候,我巡邏走到這棟大樓後邊,抬頭看見您太太坐在窗台上,兩隻腳像**秋千似的**來**去,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我叫了她幾聲,她也不應。我趕緊一邊給您打電話,一邊報了警……”
“你就是她老公?”
那眼鏡警察嗓子都喊幹了,把電池喇叭往沈天帆手裏一塞,沒好氣地說,“你跟老婆鬥氣也不應該把人家氣成這樣呀,得,你來喊吧,不把她喊下來你就別停。”
沈天帆有些尷尬地接過電池喇叭,對著七樓窗口喊:“溫怡,你怎麽了?沒事你坐在窗戶上幹什麽,快點回房去吧,你看人家都在下邊看著你呢。”
眼鏡警察用手電像探照燈似的照著上麵,溫怡仿佛睡著了一般,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甚至連眼睛也似乎是閉著的。
風越來越大,越來越冷,吹得她的衣角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