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紅綢,紅衣白馬。
溫懿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轎子,心裏不斷地告誡自己,再忍一忍,馬上就到溫府了,忍一忍……
“起床了!”
一場娶親美夢被樂悅冰冷的聲音打斷,溫懿隻好藏起眼中的幽怨,老老實實起來洗漱。
若是能再多睡半個時辰,不,一刻鍾就行,估計自己都能洞房花燭夜了。唉,多麽遺憾的事啊,樂悅,你知道麽。
這話,溫懿隻能在肚子裏跟自己說。
跟旅店老板退了房,二人就去了租車行。從四通縣去汴州,坐馬車差不多要半天多時間。
本來溫懿還想騎馬,樂悅回了他一個駭人的白眼。
溫懿訕訕一笑,隻能作罷。黑夜的快樂,怕是要成為回憶的巔峰了。
車行掌櫃一看是兩個讀書人,非常爽快,二百文,再安排個車夫。
溫懿當然願意了,雖說不便宜,但總歸舒服不少。拉著樂悅坐進車廂,馬車四平八穩地朝城外走去。
其實,樂悅開始是不同意的,她覺得在四通縣城花錢都如流水,二人的銀錢到了汴州估計撐不了幾日。
溫懿好說歹說,才勸動她,還打了包票,說自己一定會給掙錢養活她,讓她吃好睡好。
樂悅拗不過他,隻得同意。捏捏行囊裏的銀錢,心裏還是沒有底兒。溫懿的話,聽著不那麽靠譜。實在不行,等到了汴州城,自己也找個當繡娘的活計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養活倆人……
馬車漸漸地有些顛簸,應該是出了四通縣城,走上了官道。
車簾外麵是不認識的車夫,聽掌櫃的喊他老朱,看著五十來歲的樣子,和善裏透著精明。
相差三十多歲,溫懿覺得跟他沒啥可聊的,便沒怎麽搭話。跟一個萍水相逢的過客聊天,哪兒有拉拉小手香呢?
樂悅在車廂裏,不停地抵禦著溫懿不安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