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內頁印著燙金花邊,最中間的位置寫著主人公的名字,叫雪臣。她沒有姓,是不是真名也不好說。總不會是姓雪吧?
不知這是少女內心的浪漫想法——譬如很多女孩子不滿意家長給的名字,有自己為自己取名的嗜好;還是凶手,抑或是自殺同夥的障眼法,想把人引導到奇怪的方向去。
這本日記本的真實性也有待商榷,但能肯定的是,這一定是死者或者那個第二個人所留下的重要物證。
它,和真相也息息相關。
蔣夜鶯懷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翻開了這本半真半假的日記,開篇就是以“我”為視角的日記。
“親愛的日記,你好。
作為我的朋友,我想將我所有心事說給你聽。或許這些心事枯燥乏味,是世人千篇一律的煩惱,但我也想用自己的語言,將其轉達給你。
這些是我不能吐露的心事與秘密,因為我無法抵達那一個世界。”
蔣夜鶯沒明白她所說的另一個世界是什麽意思,但青春期少女的心思非常繁複難猜,真要比喻的話,就像是春日裏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陣,略嫌不夠,隔一會兒,還得下,那種粘稠的潮意無處不在,深吸一口氣就能擠入肺腔裏,沉悶到懶得開口說話。
“我第一次愛上一個人,是高一的時候。
那時年幼,不懂愛。說愛或許也不恰當。且容我回憶一番……嗯,當時,我去書店租借言情小說,偶然間看到也在書櫃翻書的他。那會兒是春天,書店外的桃花正爛漫,風一吹就能擠散嬌嫩的桃花,那些碎花瓣就這樣被風捎進窗裏,輕飄飄落到了他的書簽上。
他長得真的很好看,陽光、風與花一齊簇擁著他,既耀眼又和諧,他天生合適窗前的位置,又可能是陽光正好,天生合適他。
我的心髒開始不受控製狂跳,這種感覺,或許就是一見鍾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