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瀲睜開眼時,看到的是熟悉的床帳,空中飄著些許清香,是逍遙閣內專門用來安神用的。
她微微動了下身子,有些恍惚的將四周看了遍,才發覺自己已經身在逍遙閣自己的房內。
她的手指一一拂過床榻,帳子,忽然心中一動,急急喊出聲來,“沐寒我餓了。”隻是屋內一片死死的安靜,根本沒有人出現。她這才想起,沐寒他……已經不在了。
她甚至拽著繩子爬下了懸崖,卻隻能在崖底看到幾具被野獸啃的麵目全非,不知多少時日的骸骨。
那個說為舒瀲而來,隻是舒瀲的沐寒已經——不在了。
施丹推門進來時,看到的是眼睛裏空洞無神的舒瀲。他略略皺了皺眉,沉聲道,“你醒了。”將手裏拿著的藥放在桌上,他臉色有些難看。從徽州回來時,舒瀲就是半死不活的樣子,問什麽不肯說,就隻是呆呆的在驚風堂裏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找。誰做的飯菜都不吃,扒幾口就會全部吐出來,然後就雙臂抱著腿怔怔的坐在床沿。有好幾次她都是失蹤了的,若非他靈機一動讓人去邶望海找,或許舒瀲就會是逍遙閣裏,第一個將自己餓死的堂主了。
“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這次的舒瀲,比起當初從楊家回來的舒瀲,還要讓他心疼憤怒,還要讓他難受。就好像,她回是回來了,可回來的,隻是一個殼。
舒瀲慢慢轉動僵硬的脖子去看他,在發現不是記憶中的那張臉後又慢慢低下頭,施丹看了這樣的舒瀲有大半個月,終於是忍不下去,一把拉起她一個巴掌就狠狠扇了過去。
她撞在桌角,額頭立刻青了一塊,卻悶聲不吭。
“你要我怎樣,你到底要我怎樣?”施丹難得的無奈,眼裏盛滿苦楚,這個人,打也不行,罵也不是,他對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正當場麵又要僵持下去時,風霽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