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主?”段青衣麵上劃過一絲疑惑,輕輕的對著她問道。
他的嗓音,以那樣一種婉轉而又遲疑的聲調念出來,說不得的好聽,似乎便那麽停留在她心尖上,一圈又一圈的撩撥著,她輕輕笑了,“對,就是這樣,再說一次我聽聽。”
明明這天啟教乃至整個江湖都無人敢用這種口氣與他說話,他卻根本氣不起來,像是被蠱惑了般,任那兩個字從舌尖溜了下,輕輕吐出了口,“債主?”
隨即身體便一歪,被她拖過緊緊摟在懷中。
段青衣很是吃驚,下意識的掙紮,手腳並用著卻被抱的更緊,他一時忘了自己的武功在舒瀲之上,一時更忘了,隻要他喊一聲,舒瀲即刻會被趕過來的天啟教眾抽筋扒皮,被折磨的體無完膚。
“是債主啊,一輩子的……”舒瀲輕輕揉著他的發,盯著他頭頂的發旋那麽深深的看著,幾乎就要看癡了,“那天你從冰窟窿裏艱難的爬著,凍的青紫的手抓住我的腳,你那時還是那麽個半大的孩子……”她低低笑著,伸手比劃,“一雙眼卻黑黑亮亮漂亮的比繁星都要好看,你說要我救你,你便把你的一輩子都許給我。”她說著,含笑低頭看他。
段青衣有一瞬間的呆滯,或者可以說是震驚了。
他隱約是記得有這麽一段往事,卻完全記不起來是誰救的自己,她能將這事說的如此清楚,顯然當初該是在場的,可自己有這麽傻,傻到用一輩子交換一個凍裂了的饅頭,以及她的援手嗎?
他細細想著,似要把前塵往事都一一想透。
舒瀲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雙臂攬著他更加用力,其實她也隻是個女子,力道並不是很大,隻是像段青衣那樣強勢的一個人被她這樣已弱者的姿態抱著,讓他極不舒服而已。
他要掙開,她執拗的不讓。
“沐寒……我會護著你,會愛著你,這一次,就換我好好愛你,誰都別想再讓你傷心難過,即便是我,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