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珊兒見隴元鎮愣在原地,還以為他生氣了,眼中閃過為數不多的慌張,趕緊以叉手致歉遮掩過去:
“你看看我都糊塗了,我跟郎君說這些作甚,隻能話趕話提到詔令,你我本不是一路人,又何談婚配。”
看來,這胡女對改籍從良頗為看重,想來早已對胡姬樓的風月假情厭煩了。
隴元鎮仔細想著詔令的頒布時間,正好是前年冬月蠟祭之前,難不成,程少遊的死跟貶胡令也有關!
胡珊兒不像是會功夫,那就代表殺陸少遊的人跟她是分工合作,她與那些殺手想必是認識的,雖然不知道她殺陸少遊的目的,也算在胡珊兒這裏捅開了口子,先把麵孔混熟再說。
說不定,徐徐圖之,他所了解的情況反而會變多!
這胡珊兒為免他繼續懷疑,坐進隴元鎮懷裏,怎一個風情旖旎了得。
美人入懷,隴羨林豈能坐懷不亂,隻是他有要事在身,聲色反而會壞了大事,趕緊推開胡珊兒:
“今日郎君乏了,睡吧,等來日再來看你。”
“哎~”
胡珊兒還沒來得及挽留,隴元鎮已經別過腦袋,呼吸勻稱、酣睡而去!
……
熄滅燈油、夜深人靜。
胡珊兒見隴元鎮睡得呼哧氣喘,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借著月光看向身旁的郎君,他的麵貌比尋常男人俊朗多了,雖然言語輕佻,對她卻還算規規矩矩,哪怕如此挑逗他,都未有不軌之舉。
而且並未像其他人那樣對她看輕嗬罵,大端人素來以天朝上國自居,他看向自己的目光赤誠平淡,並沒有鄙夷之色,可見他為人尚可。
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想讓這郎君替自己贖了身,好遠離這風月白骨窟。
可轉念一想,若他真如自己所想,又怎麽會來金玉胡姬樓這種地方。
姐妹們在風月窟裏尋良人,本就是大海撈針、水中望月,一旦有些許差錯,難免要傷情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