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嘉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既然需要莊天舜協助調查,她決定將能向外公布的一些訊息告訴他,說不定他從修複師的角度,能夠看到不一樣的東西,能夠連接起這些瑣碎的線索。
於是,她簡短地說明了一下命案的情況。
吳益聰跟同鄉黃海,倆人從臥馬山的古墓裏盜出了些東西,當天晚上,吳益聰在臥室上吊自殺了,他的房間裏就留下了這個鎮墓獸。
拋去他怎樣發現古墓的位置並且進去的不談,單單就這起命案來說,本身就疑點重重。
令人費解的是,那個麻繩結成的圈距離地麵很遠,附近也沒有留下搬動可用作踏步的物體的痕跡,這就意味著,如果沒有墊腳的桌椅之類的東西,死者很難自行完成這樣的自殺行為。
但是目前的法醫報告仍不能支持“他殺”的假設,而且因為死者的家屬不同意解剖,案件也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一種推斷是死者先上吊自殺,然後墊腳的物件被挪走了;另一種推斷是死者被人抬到那個高度後置於套索中,然後窒息而死。
第一種情況不符合邏輯,既然吳益聰已經自殺了,那為什麽還有人要大費周章改變現場呢?
若是第二種情況,那這就是謀殺,因為死者不可能在死後將自己拉至那個高度。死者被發現的時候房門和窗戶都是反鎖著的,凶手又是怎樣逃出去的?
密室手法、消失的墊腳物、緊張的關係、家人的態度。
孟思嘉把這些疑點都記在心裏,可是總覺得缺少一個可以將這些東西串起來的線索。
若是按照他殺的思路走,還有最重要的一個疑問——動機。
“新聞上不是說,他還有另一個同夥嗎?會不會是分贓不均,導致另一個人起了殺心?”沈遠開始推測。
“那個黃海,早上已經查過了,有村民稱當晚見過這兩個人傍晚一同出去,可是今早去他家調查的時候,沒有發現文物,那天晚上他回去後就沒有再出過門,有不在場證明,而且,他的狀況也不支持他完成這麽匪夷所思的殺人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