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長長的隊伍行進在通往中左所的官道上。
這是金州衛士卒。
總共四千七百四十名,由許尚擔任開路先鋒,回歸隊伍的尚可喜擔任殿後。
另外,提前返回的虎旅軍在蘇小敬的帶領下,遊弋在大軍兩側。
在波詭雲譎的遼東,這樣的小心是必要的。
楊承應作為全軍主帥,率領中軍護著糧草輜重,處在隊伍靠後的位置。
跟在他身旁的是寧完我。
“大人,臨走前對田府的丫頭說這些話,是另有深意吧?”
寧完我一手牽著馬的韁繩,笑著問道。
“除了警告田崇貴別搞小動作,還有給他們本就憤怒的火焰加點木柴。”楊承應很幽默的說道。
“哦?大人這麽不看好王巡撫收複沈陽的計劃?”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寧完我很輕易的看出,楊承應這段話的意思。
田崇貴受了氣,肯定更加寄希望於王化貞為他主持公道。
可是王化貞南下的前提,是把近在咫尺,並產生巨大威脅的沈陽收複。
在達到目的之前,王化貞不會對楊承應采取實質性行動。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如果王化貞無法收複沈陽,甚至把遼陽弄丟了,則無法為他做主。
那麽,對田崇貴的打擊是前所未有的巨大。
“我身為大明的臣子,當然希望王化貞能收複沈陽。”
楊承應歎了口氣道,“可是,現實是殘酷的。明軍說是精銳,可有多少士兵吃飽肚子,受過專業訓練。”
前一世作為軍校高材生,他太懂“積沙成塔”的道理。沒有長期而嚴格的訓練,想橫掃後金是做夢。
何況,還有“利益”二字。
“建虜第一次占據沈陽這座大城,享受到以前隻能靠想象才能有的物質生活,誰願意回到窮山溝,這爆發的力量是十分巨大。”
楊承應很冷靜的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