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小路坑坑窪窪,馬車的顛簸讓幾位行人都很不舒服。弗雷澤靠在馬車側沿上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說:“我去夏比鎮拜訪我的叔叔,還有堂姐。哎,差不多四年沒有見到他們了……你知道夏比鎮有全法蘭西最棒的烤田鼠,比勃艮第的好多了……真想念我叔叔那溫暖的大房子……”
帥小夥絮絮叨叨說了半天,見那修士抱著膝蓋一言不發,傑森又是大病初愈,隻是笑著聽他說話並不接口,便又吹起了口哨,那旋律和傑森不久前聽到的一模一樣,歡快雀躍。
行駛了一段路程後,車夫突然一聲吆喝,將馬車停了下來,對弗雷澤說:“年輕人,我們到了!”
這裏的森林比剛才那地方似乎還幽靜了一些,許多老樹根虯結盤曲,將漆黑連成一片,連這午後的陽光都無能為力。
弗雷澤一臉迷惑,看著四周問:“先生,這是哪裏呀?”而回答他的是那車夫突如其來的肆意狂笑聲。
於此同時,從路旁粗壯的樹幹後麵又轉出來兩個人,一樣的麵目不善。為首的那人露著光頭,一道顯眼的刀疤從腦門一直滑到右顴骨,讓眼皮都翻了出來,顯得整隻右眼格外的猙獰。這人身材格外魁梧,穿著毛皮大衣,手持一把醒目的雙手長劍。
而後麵那人則手持弓箭,站在路旁的石頭上俯瞰著路中央。
傑森歎了口氣,對著弗雷澤說:“孩子,還沒看出來他們是強盜麽?”
弗雷澤一聽這話,臉頓時變得煞白,一骨碌從馬車上翻了下去,被那車夫一把抓住提了起來。而“修士”這時已經迫不及待地伸手去翻看弗雷澤放在車上的行李,一臉的貪婪神情顯露無疑。
半路偶遇的好心車夫、看起來毫無威脅的修道士、居高臨下的弓箭手和靜謐幽暗的森林,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設計精巧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