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當傑森毫不猶豫就答應了赫爾穆特要他們留下的請求後,弗雷澤和他有過一次小小的爭執。
弗雷澤問傑森為什麽想要參與這場與他們毫不相幹的戰爭,而傑森也用同樣的問題拷問著自己的內心。
自從選擇離開夏比鎮,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流浪者後,傑森便被兩股力量左右著。一個是要去蒙古,解開自己的過去;另一個則是回到夏比,擁抱自己的未來。而這段日子裏,他不是被他人追逐,便是在追逐著他人,不是與樹為伴,就是與草為友。
而當營救米婭的任務徹底失敗後,他的心態也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他突然感覺到一個人的力量是多麽的薄弱,即便自己抱了必死的決心去和對方拚命,但最後將十幾個傭兵盡皆斬殺的依舊是赫爾穆特一行四人默契無間的戰術配合。
此行東去,還要經過無數的國家,遇見無數的人。而若沒有朋友,他將寸步難行。
他覺得自己也應當像一把鋼鋸,即便被這命運的力量隨意拉扯,也要在這個世界上鋸下屬於自己的痕跡,這痕跡的名字叫做“現在”。
所以傑森給弗雷澤的回答是:他曾經對琴娜承諾過,他要乘著三匹馬拉的車子回到夏比向她求婚,而這樣的車子……是要花上不少金幣的。
“傑森?”赫爾穆特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肆意遊**的思想。他看向四周,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盧森堡的領主大廳外。
“傑森,在這裏等我,我去找公爵談談。”赫爾穆特似乎並沒發現傑森的異樣,微笑著對他說著,“不要離開,一會你們就在大廳裏享受今晚的宴席。”
傑森點頭表示明白。在目送赫爾穆特拎著鐵箱子走上台階進入領主大廳後,一夥四人就找了個角落坐下歇腳。
格哈德和黑勒兩名扈從更多的時候喜歡保持沉默,從不主動開口搭腔,但若是別人先開個話題,他倆倒也算得上知無不言,傑森對此早已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