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在這個時間來監獄,夜晚總是存在一些讓人不安的未知因素,走廊上回**著獄警那種特製的膠底皮鞋的聲音,607號房的程象猛然睜開眼,靜靜等著深夜到來的問候。
“程象?”獄警先是打開607號房門上的小窗戶,“犯人09751!你有客人,整理好衣物跟我出來。”
程象坐起來,醬紅色爬滿棕黃色傷疤的手有模有樣地整理著衣服,手上完全沒有紋路,沒有汗毛,也沒有指甲,讓人瞧著犯惡心。
程象大概是這座監獄裏長相最醜陋的一個人,剛進來時他滿嘴的牙齒都已經被某種不知名的**腐蝕得隻剩下一些殘渣,監獄找牙醫給他配了一副假牙。
他有一隻眼睛是瞎的,裏麵滿是渾濁的黃色**,有犯人叫嚷著說是在那**中看到活的蟲子。
程象有一頂泳帽,是看守六區的某一位獄警好心送給他的,程象的頭已經不能說是人的頭,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丘疹性膿包長得異常的大。
“嗬……嗬……”程象發出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音,弓著背倒在椅子上,“小專家,我的故事你已經聽過了,怎麽又來見我?沒找到你想要的東西嗎?”
“我覺得好故事怎麽能我一個人獨享,給你帶來了一位客人。”
慕時推開身後的門示意西米露進來,程象瞪大雙眼,猛然撞在會客室的防彈玻璃上,惡狠狠地盯著剛進門的西米露,“嗬……嗬……嗬……”
慕時把西米露摁到椅子上,“老朋友見麵,開心嗎?”
“嗬……哈哈哈哈……”程象終於笑出聲,眼淚都笑出來了,“老子……老子他媽的認栽,我就說,我就說,你怎麽可能逃得了,你怎麽可能逃得了!”
五嬸兒領著一個身材高大穿西裝的男人從田家門口一晃而過,田雄媳婦兒刁小嘴眼前一亮,抓著手裏的毛線團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