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悄悄降臨,一大一小兩個裹屍袋先後抬上警車,明黃色的警戒線把槍擊現場和外麵的世界分離,熱鬧一天的待拆遷樓宇安靜下來。
“咕……呱……咕……呱……”雜草叢裏不知道哪兒有隻動物在胡亂地叫著,這聲音一會兒像布穀鳥一會兒又像青蛙。
“呱!”哦,是隻青蛙,聽起來它受到了驚嚇,慌不擇路地跳入草叢沒有了聲音,踢踏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踏過地上紛雜的水泥塊到了帶有警戒線的屋子麵前。
“我到了,”刻意壓低的聲音裏透露出不易察覺的疲憊,“嗯,那個孩子怎麽樣了?我……我會做好這件事,我保證。”
小巧玲瓏的手電筒打開,光線直直地照進屋內,沒有直接視線可以看到開槍的現場,他猶豫了一會兒從警戒線下鑽了過去。
“沒有血跡,”角落裏有人說話,手電筒刷地晃過去,慕時連忙抬手擋住那刺眼的光線,“我就說不可能是單人作案,一個人怎麽可能控製兩個孩子的同時又去綁牛家老太太,還能有時間過來架網線安攝像頭。”
他隻是來確認現場,身上就帶著一把手電筒,若無其事地想打開耳朵上的通話耳機。
慕時慢悠悠地站起來,屁股底下那三條腿的凳子晃了晃無力地倒在地上。
“現在有一把M40狙擊槍正對著你的心髒,”慕時的藍牙耳機上亮起一道優美的白色弧線,“那個威脅你的人剛才跟你說什麽了?
趙應鋼,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個逃犯,讓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我能救了你,也能毀了你。”
趙應鋼關掉手電,昏暗的月色交錯在房間裏,他心髒的位置赫然有個紅點,“她跟我說的話你怎麽知道?”
慕時從口袋裏掏出一根蠟燭點上,屋外的地上也落下橘黃色的燭光,“一個人被另外一個人控製,都是因為有不可告人的把柄落在別人手中,可你都已經是個逃犯,還能有什麽把柄?”